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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世界》玩家肯定基本上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2005年，魔兽世界爆发瘟疫，玩家近400万。由于暴雪的设计疏漏，一场极具传染性的首映在各大城市肆虐，造成了游戏中巨大的人员伤亡和社会混乱。
虚拟世界中的这场风暴被称为“堕落之血”，一度引起公共卫生学者的关注。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它被许多研究人员作为流行病学的“虚拟病例”进行了研究。
当时，美国大学生埃里克·洛夫格伦(eric lofgren)写了一篇题为“虚拟世界如何帮助研究现实中的传染病”的论文，发表在顶级医学期刊《柳叶刀传染病》(Lancet Icultural Diseases)上。
十三年后，洛夫格伦从一名本科生变成了一名高级流行病学家。随着新冠肺炎的全球流行，他的主要工作是研究美国医疗系统如何应对SARS-CoV-2的流行。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他表示，2007年关于《魔兽世界》的论文对于普通人乃至整个社会医疗卫生系统仍然具有重要意义。
我们不妨效仿洛夫格伦，从流行病学的角度回顾一下“堕落之血”。
(既然“血崩”事件已经广为流传，如果你已经熟悉了，可以跳过下面一章，从第二部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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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事件始于2005年9月13日。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魔兽世界1.7版上线，Zulgrab副本正式开放的那一天。
Zurgrab副本的终极boss是“血神”哈卡。战斗中，哈卡会向玩家释放名为“堕落之血”的负面法术。被招募的玩家不仅会得到一个持续失血的出界，还会传送到一定距离内的队友。
不难看出，这个技能的目的是限制玩家的行走位置。因为造成极高的持续伤害，所以在暴雪的初衷中，“堕落之血”应该只出现在这次boss战中，玩家不太可能带出副本。
但是暴雪的设计师忽略了自己的设计缺陷。
作为一个传染性的出道，玩家角色并不是“堕落之血”的唯一宿主——玩家的宠物也会感染“堕落之血”。但是宠物身上的减爆不会因为解散而消失，而是会留在下一次召唤中(这是为了防止玩家通过解散再召唤达到“净化”的效果)。
于是有玩家解散了副本中感染了“堕落之血”的宠物，然后前往人口密集的主城召唤携带瘟疫的宠物——潘多拉魔盒开启。
在洛夫格伦的研究中，蹂躏艾泽拉斯的“堕落之血”与现实中的疫情非常相似。
比如游戏中的玩家有远距离移动的手段，这是“堕落之血”迅速蔓延的基础。很多被感染的玩家在死前或者被治愈前就把自己送到了其他主要城市，从而把瘟疫传播给了更多的角色。
历史上无论是中世纪的黑死病还是19世纪的霍乱，其跨区域流行都是由于病毒携带者的长途旅行。
但在魔兽世界中，很多回血速度超过滴血速度的NPC，和现实中的“无症状携带者”很相似。虽然他们总是四处传播病毒，但他们看起来很健康，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鼠疫的传播。
结果，在npc、玩家和宠物之间形成了一条几乎牢不可破的感染链。
客家人、感染者、未感染者、宠物、npc之间复杂的沟通关系
在瘟疫传播过程中，血量较高的高级玩家往往相对安全，真正死在街头的大多是低级玩家。就像现实中的易感人群(儿童、老人、免疫力受损患者)一样，可怜的血条注定了这些人长期无法支撑瘟疫。
到处都是尸体的场景带来了更彻底的混乱。游戏世界没有稳定的社会结构，瘟疫下的玩家疯狂。
害怕天下大乱的人开始主动传播瘟疫。这种现实中的“反社会行为”在游戏中不会受到过分的谴责。毕竟游戏中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
很多好心的专业治疗玩家主动向低血量感染者伸出援手，让他们不至于当场死亡。这确实降低了传染病的死亡率，但并不妨碍疫情的进一步发展:存活者有更多的时间传播疾病，甚至医者本身也可能被“病人”感染。
在疫情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玩家无法正常玩游戏。暴雪最初想通过隔离的方式来限制瘟疫，但如前所述，这只是一个游戏，开发者无法强制实施地域封锁，玩家普遍抵制隔离。
最后暴雪只能通过更新补丁彻底抹去“堕落之血”的感染力，变成一个普通的直接伤害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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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场闹剧最终被暴雪以现实中无法模仿的方式斩断，但人类对疫情的真实反映是有研究价值的。
于是在一位教授的帮助下，当时的魔兽世界玩家洛夫格伦写了一篇关于他亲身经历的瘟疫的论文，最后发表在顶级医学期刊上。
值得一提的是，洛夫格伦的本科是生物，学习方向与流行病无关。然而，2007年毕业后，他选择攻读公共卫生硕士(msph)，此后一直从事公共卫生和流行病学领域的研究。
这是否是因为“倒血事件”的影响，不得而知。但一句话，很多年后，洛夫格伦成为了流行病学领域的专家，现在在华盛顿州立大学工作。
恰好在世界范围内大规模爆发SARS-CoV-2之后，华盛顿州成为美国疫情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从《世界日报》来看，左上角最亮的是华盛顿州(美国东部时间3月16日2点的数据)
自疫情爆发以来，洛夫格伦的研究重点迅速转向SARS-CoV-2。目前他的主要工作是研究SARS-CoV-2会对美国医疗体系产生多大的影响。
他收集并分析数据，以判断患者住院时是否需要呼吸机，以及患者是否可能将疾病传播给照顾他的医护人员……”“我是流行病学家，研究新的传染病是我的专长，”洛夫格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
根据洛夫格伦的说法，他在2007年写的论文与他目前的工作有着重要的相似之处，即“人们在应对疫情时的行为会严重影响疫情”。
在新冠肺炎疫情猖獗的背景下，人们如何互动，政府颁布的规章制度能否严格执行，将影响疫情的传播速度。
现实中可能很少有像“倒血事件”那样主动传播病毒的玩家，但像“我去看球”“我去吃饭”这样的人并不多。即使他们没有传播疾病的主观意图，他们行为的后果也可能同样严重。
洛夫格伦还指出，2018年，许多流行病学顶尖专家离开了美国。这减缓了美国在过去几年对流行病的反应。
他以魔兽世界为例。“在游戏中，玩家总是知道如何积累材料来迎接接下来的挑战。虽然这不一定有用，但总要有所准备。...就好像就算地震暂时没来，也不能抛弃那些预测地震的人。地震总会来的。”
作为2007年论文的第二作者(与洛夫格伦合作的教授)，尼娜·费夫曼今天也在田纳西大学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一起研究SARS-CoV-2。在她看来，“血崩事件”的调查研究即使在今天也没有过时。
Eric lofgren(左)和nina fefferman(右)
“这让我真正深入思考人们如何看待威胁，以及不同的威胁思维方式将如何影响他们的行为。之后，我花了很多时间构建了一个风险意识很强的社会结构模型。如果没有对“倒血事件”的了解和调查，我的工作会比现在困难得多。”
如今，就像《堕落之血》在魔兽玩家中流传一样，所有关于新冠肺炎的话题也在各种社交媒体上展开。费福曼说，在美国，她对新冠肺炎检测的研究受到了极大的抵制，这意味着美国新冠肺炎病例的实际数量可能比目前人们知道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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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2007年报纸的故事到此结束。
长期以来，学术界有人反对将“倒血事件”与流行病学研究挂钩。用洛夫格伦的话说，“总有人认为，游戏中纯粹以恶为乐的玩家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游戏中的灾难在现实世界中不会也不可能重演。”
的确，游戏只是游戏，就像我们常说的。但有时候，游戏突然变成了现实的镜子。
作为一个老玩家，洛弗格伦最近没有留下魔兽世界的怀旧服。据他说，即使在今天，魔兽玩家也经常提起“堕落之血事件”，暗暗期待暴雪“怀旧”这场瘟疫。显然，玩家渴望了解更多的传染病知识，无论是从病毒角度还是从人类角度。
引发“血崩事件”的文案Zulgrab即将加入怀旧服。但是，与十几年前相比，今天的战场不仅仅是在艾泽拉斯之内。
(本文原名为“13年前为魔兽瘟疫写论文的玩家现在站在研究SARS-CoV-2的第一线”，部分信息来自pc游戏玩家对埃里克·洛夫格伦和尼娜·费夫曼的采访)(本文来自《The Paper》，请下载更多原文信息。《The Paper》app)新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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