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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的肺炎疫情继续恶化，最大城市纽约成为美国疫情的“震中”，纽约所在的纽约成为“重灾区”。
纽约州长科莫表示，4月4日，纽约新冠肺炎新增肺炎确诊病例10841例，累计113704例，单日最高纪录。其中，纽约有63060例确诊病例。截至目前，纽约州新增新冠肺炎肺炎死亡病例630例，累计死亡3565例，是该州24小时内死亡人数增幅最大的。
此前，科莫在cnn的“SARS-CoV-2市政厅”节目中警告说，如果维持目前的消耗速度，危重患者急需的呼吸机库存估计在6天内就会耗尽。他将新冠肺炎大流行描述为“席卷全国的缓慢移动的飓风”。
▲当地时间3月28日，由于人满为患，纽约大型公立医院埃尔赫斯特医院(elmhurst Hospital)搭建了一个用于SARS-CoV-2检测的帐篷。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新闻报道，
克里斯蒂娜·诺斯斯坦，57岁，是纽约布朗克斯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摩西分部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她的医院是纽约接收大量新冠肺炎肺炎患者的几家医院之一。
在接受《华尔街日报》独家采访时，诺思泰因表示，在过去的几周里，她目睹了该地区医疗系统前所未有的“混乱”:每个轮班周期有4至5名患者死亡，急诊室里充满了“患者XXX停止跳动和呼吸”的紧急呼叫，然后冷冻卡车前来运送尸体。
故障
“就像被送到新冠肺炎的肺炎屠宰场”
克里斯蒂娜·诺斯斯坦的声音嘶哑。摘下口罩后，她在鼻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工作了一天，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醒来后突然情绪失控。她哭着说:“我想我们被送到了新冠肺炎的肺炎屠宰场。”
诺思坦所在的布朗克斯区的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的摩西分院是纽约接收大量新冠肺炎肺炎患者的几家医院之一。事实上，包括纽约在内的美国很多疫情严重地区的医院里，很多医护人员都在抱怨，他们面临着很多挑战:防护设备不足，医护人员短缺，所在地区防疫政策模糊等等。
▲克里斯蒂娜·诺斯斯坦在家接受采访。据《华尔街日报》报道
纽约是美国疫情最严重的城市。当地时间4月4日，纽约州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omo)表示，纽约州住院总人数为15905人。“从数字的角度来看，我们还没有达到巅峰，但已经接近了。”。
纽约市长比尔·白思豪在前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说，纽约的呼吸机有很大的缺口，下周还需要2500到3000个呼吸机。4月和5月，纽约预计需要1.5万台呼吸机、8.5万张床位和4.5万名专业医务人员。比尔·白思豪说:“我们必须根据最坏的情况制定计划。”
57岁的诺斯斯坦和其他护士说，在过去的几周里，他们经常看到冷冻卡车来回运送尸体。每个轮班周期，会有4到5个病人死亡。急救室里充满了“病人XXX停止了跳动和呼吸”的紧急呼叫，然后冷冻卡车来运送尸体。此外，他们的一些同事，前一天还很健康，第二天突然病危。
▲诺思坦所在的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摩西分院。据《华尔街日报》报道
据诺思泰因等护士介绍，尽管过去两个月急救现场同事多次警告，医院仍未能建立预防疫情传播的应对方案，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将大量医护人员送往战场。
医院的工作人员说，医院的一些关键医疗设备，如呼吸机、透析机和输液泵，几乎都用光了。据诺斯坦说，一名医生告诉她，医院的医生现在正在讨论，在呼吸机严重短缺的情况下，应该允许什么样的病人继续生活。
担心
同事有症状但检测不到
诺斯斯坦和她的同事证实，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摩西分部的许多医务人员都有咳嗽等症状，但他们无法进行SARS-CoV-2检测，只能带着疾病继续工作。4月3日晚，诺思坦自问:“你下班后还回家吗？”她犹豫不决，担心会把病毒传染给家人。她与丈夫和四个孩子中的两个生活在一起，其中一个患有红斑狼疮和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
疫情爆发后，她很久没有拥抱家人了。诺思坦说:“我觉得很难过。这不仅是为了病人，也是为了他们的家人和我自己的家人。因为我也很有可能被感染。”
在纽约的所有地区中，布朗克斯区的新冠肺炎肺炎发病率最高。这个地区以非裔美国人和西班牙裔为主，哮喘、心脏病和糖尿病的发病率很高。这意味着一旦SARS-CoV-2侵入这里，重症率将高于其他行政区。
截至3月30日，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已经在纽约治疗了800多名新冠肺炎肺炎患者。其中，381名感染者在摩西区医院。诺斯斯坦和另外两名护士透露，摩西分部的四个重症监护室的48张病床都是新冠肺炎肺炎患者。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加，医院正在考虑将重症监护室扩展到其他地区。
▲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在摩西分理处大楼外搭起帐篷，接收可能感染SARS-CoV-2的患者。据《华尔街日报》报道
诺斯斯坦说:“相当多的感染者年龄在20岁到50岁之间。一个50多岁的护士也感染了。3月初，她病危，仍处于危险期。”
护士们表示，在此之前，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拒绝公布受感染医务人员的人数。3月30日，医疗中心CEO菲利普·奥祖亚与员工召开电话会议。他说，医院311名医务人员SARS-CoV-2检测呈阳性，1000多名员工被隔离。
然而，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的发言人回应说:“这些声明是对事实的严重歪曲。在州长的指导下，中心按照疾控中心和卫生部门的规定保护我们的员工和治疗我们的病人。”他拒绝接受菲利普·奥祖亚的采访。
愤怒
在未采取充分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治疗疑似患者
根据美国媒体对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十多名工作人员的采访和浏览他们的电子邮件记录，发现医院院长没有认真对待医务人员敲响的警钟，没有采取足够的措施保护医务人员和患者免受感染。
据了解，诺思泰因所在的摩西分部急救中心实际上是作为当地低收入患者的初级保健诊所——没有医疗保险的美国人往往被拒绝到综合医院就医，而美国法律规定急诊科不能拒绝任何人就医。
根据记录，我院首例新冠肺炎肺炎疑似病例发生在2月3日。当时还有100多名其他患者和医生在场，但医院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医院的医务人员事后回忆起这件事，还是挺生气的。“这个疑似病人被送到急诊室，呆了十几个小时，可能会导致上百名医护人员被感染。”
但当时纽约州没有公开披露新冠肺炎肺炎感染情况，美国政府也没有采取特别措施对疫情进行整体处理。当时在急诊室工作的护士本尼·马修(Benny Matthew)说:“我现在已经确诊了。每天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避免与妻子和两个孩子接触。”他现在最大的恐惧是，自己成了SARS-CoV-2中的媒体。
▲护士本尼·马修表示担心自己会成为SARS-CoV-2中的传染媒介。据《华尔街日报》报道
3月19日，布朗克斯的另一家医院告诉护士，由于n95口罩数量有限，护士不能佩戴n95口罩检查患者。韩国护士黄回忆说，医院当时说:“如果你不能遵守新政策，你必须离开。”
N95口罩可以阻挡至少95%的微小颗粒，从而帮助人体抵御病毒入侵。然而，美国医院报告称，n95口罩的库存正在减少。黄女士说，她曾告诉医院，“口罩不足会增加感染风险”，但医院告诉她要“小心”。
黄女士一个人住在纽约布朗克斯区。大约一周前，她开始感到虚弱、头痛、发烧和身体疼痛。她在韩国的父母一直打电话要求她辞职。她说她打电话给医院的职业健康科，医院拒绝给她做病毒检测。她现在在家里用虚假的期望，怕传染给别人。她说:“我们好害怕。”
害怕
“死亡在几秒钟内突破”
作为一名重症监护室护士，诺斯斯坦已经习惯了面对死亡。让她害怕的是病毒传播的速度，对人体系统造成的伤害，以及医生的应对措施。她说:“就像科幻小说一样。死亡在几秒钟内爆发。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诺斯斯坦说，本周，她的主治医生告诉她降低呼吸机使用者的镇静水平，因为医院的镇静剂和麻醉剂库存正在减少。今天早上，她试图为病人找到一个喂养泵(通常是一个重要的营养设备，在一个小时内交付到位)，但她直到下午6点才得到一个。主治医生告诉诺思坦和其他护士，病人现在的痛苦是平时的三到四倍。
▲当地时间3月30日，医护人员将一名新冠肺炎肺炎患者的尸体推出纽约布鲁克林中心医院。目前纽约市太平间不堪重负，医院太平间超负荷运转。基于此，美国联邦应急管理局派出85辆冷藏车作为临时太平间。据路透社报道
今天，诺斯斯坦每天早上7点开始工作，也就是12个小时。他们分两班工作。上班前，她在日常护士的衣服上盖了一个深蓝色的纸保护套，头发上盖了一个手术帽，鞋子上也包了两个手术帽(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标准的脚套了)。
有了这样的保护，感染的风险可想而知。最近的一天，她发现一个护士在电脑前小声的哭。她回忆说:“她哭得跟我说话。”
诺思坦照顾的患者中有一位是40多岁的肾病患者，而且是在SARS-CoV-2检测呈阳性的时候。那天早上，他还能和妻子和家人通电话，但后来完全失去了联系。
“没关系，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电话铃响时，他告诉诺思泰因。“他闭上了眼睛，”诺思坦说。“我想他在考虑自己的死亡。”几天后，当她回到工作岗位时，他开始使用呼吸机。
诺斯斯坦说，在新冠肺炎肺炎找到自己之前，她会坚持来上班，看望每一个病人。现在，她想出了一个策略:如何采集血样，如何以最少的剂量给药，以节省宝贵的医疗物资。
▲纽约布鲁克林中心医院前的一名医务人员。据《新科学家》杂志报道
诺斯斯坦担心一些小东西的供应会消失。比如塑料温度计套、用于将心电图连接到患者身体上的“粘合剂”、用于消毒设备的特殊湿巾。这几天每班湿巾用完了，她只能拿一盒。她用洗手液洗完面膜，然后放在包里当湿巾。
上周，一位医生告诉她，同事们讨论了呼吸机短缺的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一个有病史的75岁老人和一个患有哮喘的42岁肥胖患者，你会为谁安装呼吸机？医生们意见不一，争论不休。一位医生悲伤地对诺思坦说:“我只希望两周后，当我需要呼吸机的时候，我能得到它。”
护士们说，像许多医院一样，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人手严重不足。最近几天，该中心告诉工会，护士将很快被要求照顾10名病人。其实1: 6的比例已经被认为是极限了。
Northstein说，上周，一名离开医疗第一线，做了17年秘书助理的护士也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紧紧抓住
为了家人离开家，“这是我的工作。”
晚上七点半，诺思坦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医院。她开始检查喉咙的每一处干涩。过去，她经常打开音乐，有时甚至在回家的路上大声唱歌。但现在她不再做这些事了。她说:“大家都在受苦，我怎么能快乐呢？”
上周，诺斯斯坦的丈夫在当地开了一家烧烤店。他要求妻子停止在医院工作，但遭到拒绝。诺斯斯坦说:“这是我的工作。”丈夫说听不懂。他说:“我希望她是个懦夫。我们就一起缩回去，等到风暴过去了再一起出去。”
▲橱窗里的克里斯蒂娜·诺斯斯坦和两个女儿。据《华尔街日报》报道
上周晚些时候，她请了两天假。周六换班前，她想赶紧过两天正常生活。她洗衣服，用吸尘器打扫，和女儿们一起在网上看《婚姻故事》。然而到了周五晚上十点半，一切都被打乱了。她的手机和其他重症监护室护士的手机被反复轰炸。SARS-CoV-2，一个和他们在同一个icu工作的护士，检测呈阳性，而另外两个出现症状，正在等待检测结果。
诺斯斯坦告诉她的女儿们，她需要离开来保护她们的安全。泪水从孩子们的脸上滚落下来。大女儿奥利维亚说她要去她叔叔家，但诺斯斯坦拒绝了。“我只想抱抱，”奥利维亚说。因为她只能给女儿一个“分离的空拥抱”，所以她心碎了。
周六早上5点，当丈夫醒来时，诺思坦向他透露了这个消息，并说为了家人，她要搬出去。丈夫沉默了一会，说明白了。他问，她病了还会回来吗？“当然，”诺思坦回答，然后打破了她自己的规则，从后面拥抱了他一下。
她打包了三天的衣服，因为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她要去哪里。她26岁的女儿在午休时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她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酒店。诺思坦下班后开车去那里，天快黑了。
周日上班，听说急诊室死了九个人。因为出汗和过度劳累，她第一次被分配同时照顾三个病人。医院一楼的临时重症监护室挤满了人，工人们正在把一个旧礼堂改造成病房。诺斯斯坦熟悉的部门变得非常混乱和难以辨认。墙上挂着纸袋，上面写着护士的名字，口罩都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没有人打扫地板，有时垃圾不会及时清理干净，因为清洁工害怕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进入新冠肺炎肺炎患者的病房。诺思泰因说:“我最担心的是，如果我得了这种病，我将得不到我想要的护理质量。”
红星记者王亚林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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