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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0日晚，美国原油期货5月合约暴跌，历史上首次跌入负值区域，收于每桶-37.63美元。对这个市场的解释是，在原油期货到期日之前，交易者急于平仓，以避免在交割成本高的时候买入实物原油，而wti原油期货的主要交割地点库欣的空油库接近极限的消息进一步加剧了即将到期的原油合约的抛售，因为如果进行实物交割，石油将被储存起来。换句话说，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续影响和产油国未能就减产达成共识，原油供需基本面严重失衡，导致近期原油价格持续下跌。
图1 wti和全球新冠肺炎数据源风中累计确诊病例数
但仅从上述供需失衡的角度来看，昨晚的原油价格暴跌是3月9日暴跌的翻版。然而，在3月9日原油暴跌和美股崩盘以来的这段时间里，一个巨大的变化因素是美国财政部和美联储相继推出了前所未有的救助措施。因此，在理解昨晚原油价格下跌时，有必要纳入这一政策变化的因素。
3月27日，特朗普签署了规模超过2.2万亿美元的《SARS-CoV-2援助、救济和经济安全法》(CARS Act)；4月9日，美联储宣布了一项2.3万亿美元规模的贷款计划，表明美国为了对冲疫情的影响，从财政援助和信贷融资两个方面向美国企业提供了持续的巨额补贴。如果结合政策因素，美国石油公司亏钱卖油的成本其实是谈妥了的，就是只要这些公司能做好产能维持和提供就业，政策层面就会给他们相当大的补贴和援助。
图2美联储和美国财政部的救助政策由美国财政部和美联储的数据组成
至于美国如何对冲这部分政策成本，取决于其美元体系的优势，可以转嫁部分救助成本。以原油为例，美国政府可以在补贴石油公司的同时，以低油价水平补充其原油战略储备。在过去的10年里，美国从原油进口国变成了原油出口国。事实上，在如此低的价格回购原油时，存在巨大的价差收入。当然，油价下跌，美国能源公司日子不好过，尤其是页岩油公司面临产能泡沫破裂的危机。但从美国的整体成本和收益来看，美国政策设计精英之所以不担心这场史诗般的救援可能带来的后遗症，是因为美国在美元体制下拥有的自我平衡和自动调节机制。
所以，昨晚的油价暴跌并不是3月9日减产谈判破裂导致供需失衡导致油价暴跌的再现，而是这一轮政策援助的反映。但如果市场波动这么大，就会有不确定性和潜在风险。
首先，短期内，在这样的波动下，市场上会有一些倒霉的人活不下去。而且，原油本身就是一种风险资产。另外，石油公司一般很大程度上涉及金融部门，所以油价大幅波动后的溢出效应一定很大。目前只是在救助政策的掩护下，“裸泳者”还没有浮出水面。因此，投资者必须尽快发现这些潜在的危险，并尽快远离它们。
其次，从中期来看，油价的持续下跌和暴跌确实反映出全球需求存在很大问题。结果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各国出台的救助政策和努力是否足够？如果还不够，以后的政策会怎样？对于聪明的投资者来说，这个判断是未来市场的一个潜在机会，需要尽快摸清，做好准备。
第三，长期来看，这次疫情的经济影响是外生的吗？还是内生？这个问题没有共识，但最终答案肯定，因为“上帝不会扔筛子”。如果是外源性的，各国政府都需要不遗余力的对冲政策，因为过了这个时期，疫情过去后经济会自动恢复正常。但没有人知道政策对冲会持续多长时间。
如果实际情况最终证明影响是内生的，那么目前所有的分析和预测都需要重新发明。
即使确实是外生的，当外生的影响没有得到缓解时，也确实有可能变成内生的，因为每个作用于微观个体的人都会长期参与经济运行本身，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战争导致的经济衰退。因此，一旦政策对冲失效，社会预期发生背离并继续恶化，疫情就真的会成为人类社会的“大转折点”。(本文来自《The Paper》，更多原创信息请下载《The Paper》app)新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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