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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吴昊

陷入新冠肺炎疫情风暴的美国,最近又陷入了社会动荡的漩涡。

今年5月,在美国明尼阿波利斯,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无视周围的人停下来开枪。暴力执法导致黑人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死亡,在美国引发抗议,并不缺少“砸、抢、烧”。

由此造成的恶劣影响震惊全国,包括奥巴马在内的四位总统都直言不讳。当人们感叹黑人的经历时,突然发现美国“民权”的对症问题从未被消除。

事实上,美国的社会障碍一直存在,但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这些障碍逐渐被隐藏起来。美国电影业作为美国意识形态的载体,正在不断建设一个自由平等的“想象中的神话”。2018年奥斯卡获奖影片《绿皮书》就是这一命题的产物。

《绿皮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社会对种族问题的修补。影片主要讲述了黑人钢琴家唐和白人司机托尼所经历的旅程。他们在路上不断争吵,但他们一起克服困难,最终消除了种族造成的偏见,同时实现了白人与黑人、阶级与阶级的和解。

但弗洛伊德事件证明,美国社会创造的“假设”是极其脆弱和不堪一击的。

好莱坞“幻觉”

绿皮书是一本特殊历史背景的小册子。它诞生于1936年,为黑人进入酒店和餐馆提供参考,但电影是好莱坞电影业对民权问题的迎合。

奥斯卡奖通常反映美国政治和社会环境的衍射方向。每年的获奖电影都与政治、经济、社会息息相关,甚至历年都是如此,少有例外。

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一部奥斯卡获奖影片的主题都可以是科幻、爱情、历史,但无一例外,政治因素是重要的评判方式。

绿皮书的观点是美国社会根深蒂固的民权问题。

影片发生在三四十年代,当时美国刚刚经历经济危机和世界大战,社会处于恢复阶段,女权和民权运动的火焰正在孕育,变革即将到来。

在这种背景下,黑人钢琴家唐需要南游,为了避免肤色造成不必要的纠纷,他需要聘请白人司机和保安。所以在底层爬滚打,对各种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托尼就成了合适的人选。

影片中,导演毫不犹豫地把镜头写成黑人钢琴家和白人司机。前者有三个博士学位,是音乐硕士,受过良好的教育,言谈举止优雅...而后者则是社会底层的一员,一口气吃了26个汉堡,生活在一个常年受教育的地方。

但是由于肤色的原因,黑人钢琴家绝对是低人一等的群体。同时导演最大化了这种冲突和矛盾。

除了肤色,唐还是同性恋,这是当时美国主流社会无法容忍的另一个问题。被置于绝境的唐只能大喊:“我不是黑也不是白,我甚至不是人……”

不过导演让他认识了托尼,一个出身底层,乐观豁达,家庭责任感很强的美国白人。他一路上的目标不仅仅是护送唐完成表演,更是帮助唐完成种族和个体身份的识别。

最后一个故事大家都知道。在平安夜,唐来到托尼的家一起度假。托尼的家人热烈欢迎他,可以说是大团圆结局。

托尼最后鼓励唐:“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要问自己能为自己做什么”?

这种鼓励虽然还没有上升到民权的高度,但和30年后肯尼迪总统的讲话差不多,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电影始终是从托尼的角度出发,最终消除黑人问题的途径是被美国白人家庭接受,而不是任何法律上的改变。好莱坞政治正确率很高,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影片最终从和解走向了结局,但实际意义远非如此。

电影行业从诞生之日起,就被认为具有梦想机器的功能,通常用来解决现实中无法调和的难题。因此,电影院一度被视为梦想工厂,帮助人们在黑暗的洞穴中找到柏拉图的理想王国。

因此,脱离了《绿皮书》的文本,好莱坞电影业实际上是为了达到重写的目的,对这段不堪忍受的历史进行了淘汰和重塑。

这样的例子很多。在《阿甘正传》中,影片描绘了阿甘和黑人布巴之间的友好关系。在《人子》中,黑人女性怀着人类唯一的希望,漫威甚至试图创造一个像黑豹一样的超级英雄。

然而,好莱坞费尽心血打造的二维屏幕幻想,在现实面前终于变得支离破碎。

八十一难平等权利之路

近年来,好莱坞不断迎合民权,这实际上反映了现实社会中黑人在平等权利道路上的困难。正如米歇尔·福柯所说,“重要的不是神话讲述的时间,而是神话讲述的时间”。

作者格林在《绿皮书》原著序言中写道:“在不久的将来,这套书不会再出版。这本书停刊的那一天,我们的好日子到了。”

然而,在现实中,这条权利平等的道路经历了许多困难。

最早是欧洲殖民者把非洲大陆的黑人作为奴隶,越过海洋卖给美洲大陆,今天一大半被带入美国。这些黑人被奴役了几代人。

虽然美国成立时的《独立宣言》明确规定人人生而平等,但司法解释也严格规定南方奴隶主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在当代美国,黑人奴隶被视为白人财产的一部分,而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人”。

美国独立后,南方和北方沿着两条不同的道路发展。北方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迅速,各州都开始了工业革命。在南方,种植园的黑奴制度仍然实行。

在同一块土地上,南北矛盾不断堆积。北方要求在西部地区发展资本主义,限制甚至禁止奴隶制的扩张。南方试图在西方乃至整个国家扩张奴隶制。北方人发起了大规模的“废奴运动”,南方的奴隶继续暴动。

火药桶日积月累,引爆了美国内战。

战争期间,由于北方废除奴隶制,大量黑人涌向北方当兵打仗,为北方各州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内战结束后,林肯颁布了《黑奴解放宣言》,正式解除了黑奴与白人的从属关系。

内战结束后的第二年,美国通过了宪法第14修正案,正式承认黑人为美国公民。但这时候黑人还是没有政治权利的二等公民。

4年后的1870年,美国通过了宪法第15修正案,明确规定公民不得因种族原因被剥夺选举权。这意味着从美国宪法层面来看,黑人已经从“二等公民”变成了有选举权的公民。

但是所谓的黑人选举权只停留在宪法层面。

当时美国各州(尤其是南方)限制黑人选举权的方式有四种,即识字测试、人头税、祖父条款和白人预选制。

比如“祖父条款”规定,凡祖父或父亲在1867年以前有选举权的人,都可以免交人头税和文化测试,而黑人获得选举权的时间正好从1868年开始,进一步限制和扼杀了黑人的选举权。

这些规定把刚刚拥有“平等权利”的黑人牢牢地置于白人之下。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50-60年代,才引起人们的重视。

1955年,42岁的裁缝罗莎·帕克斯照常下班。她太累了,所以她选择坐在公共汽车上。然而,她被监禁并被罚款4美元。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黑人,在当时的美国,种族隔离已经司空见惯。

帕克斯被捕后,当时鲜为人知的浸信会牧师马丁·路德·金迅速做出反应,呼吁黑人停止乘坐公共汽车。经过381天的抵制运动,美国最高法院裁定蒙哥马利的种族隔离法违宪。公共场所的种族隔离政策就像当初的绿皮书一样被扫进了历史的废纸篓。

三十年后,帕克斯回忆起自己的行为:“我被捕的时候没想到会这样。那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也只是因为广大市民的参与,才使它有意义。”

帕克斯点燃了美国民权运动的导火索。1963年,马丁·路德·金站在华盛顿发表了著名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1965年,美国政府颁布了《投票权法案》,禁止任何法律不允许的对投票权的限制。只有黑人才真正有投票权。

今年是《黑奴解放宣言》发表103周年。

黑人虽然不再是奴隶,但他们对3k游击队的暴行毫无帮助,不时受到警察的批评。很多光鲜亮丽的职业,比如律师、议员,都不是黑人,可以用“表面平等,实际低人一等”来形容。

为了缓解黑人长期以来的不平等,加州奥克兰黑豹党于1966年诞生。黑豹党是美国历史上最早争取少数民族和工人阶级解放的组织之一。

20世纪60年代,美国动荡不安,民权运动、反文化运动、妇女解放运动层出不穷,持续时间很长。直言以暴制暴的黑豹党成了美国政府的眼中钉。

为了打击黑豹党,美国联邦政府在黑豹党组织者弗雷德身边安排线人,偷偷丢下安眠药,凌晨突袭将其击毙。声称黑豹党拒绝搜查,先开火,随后双方“爆发激烈枪战”。事实上,弗雷德被联邦警察枪击了80次。

巅峰时期的黑豹党,终于在1982年分崩离析。

从历史演变来看,不难看出,美国黑人平等权利的道路只是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的,白人的利益是不应该逾越的。一旦有苗头,就采用无底线的法律,这也是美国目前在国际社会流行的手段。

显然,虽然黑人在法律层面获得了平等的政治权利,但“黑白冲突”仍在美国一个接一个地上演。持续了一百年的种族歧视并没有消失,问题也没有完全解决。

所以,除了种族,形成今天的局面还有深远的原因。

阶级歧视的产物

美国社会对外国种族的歧视由来已久,根深蒂固。

自从神与亚伯拉罕立约,与摩西签订十诫,以神选民身份的民族优越感就诞生了。

然而,这种身份逐渐演变成一种二元逻辑,基督教和非基督教,西方和东方,同性恋和异性恋...

这种优越感逐渐演变成一种排外心理,排外的对象不仅限于黑人,而是广泛存在。但在美国更为突出,既有移民史,又有殖民史。

在美国历史上,黑人一直受到压迫和奴役,因此他们长期以来被视为“劣等民族”的体现。

因此,在美国历史进程中,黑人长期受到压制和诋毁。起初,黑人被视为奴隶。后来,他们有了长期不平等的社会地位。直到今天,这种歧视还没有消失。

另一方面,黑人由于长期的不平等待遇,一直处于社会的底层。

长期以来,非裔美国人的殖民状况导致他们的知识和价值观与主流社会脱钩。长期以来形成了恶性循环。越穷越懒越穷。

这一现实体现在美国的社会阶层,即财富、权力和名望牢牢掌握在白人手中。现在华尔街精英,白宫政客,黑人几乎不在。

近年来,nba的乔丹、奥尼尔、科比堪称顶级球员,白宫迎来了美国第一位黑人总统奥巴马。但这也是难得的存在。

当然,为了弥补美国的这一差距,法律规定每所学校必须招收一定比例的黑人学生,不分年级;政府还将为黑人提供一些基本工作,并发放救济金……但这些做法仍在修补歧视和粉碎的玻璃,远非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乔治·弗洛伊德事件爆发后,一个黑皮肤的少年看着游行队伍和满目疮痍的街道,十分迷茫。一个黑人大叔愤怒地对他吼道:“你现在看到的,10年后可能还会发生。26岁的你,在做16岁的你。36岁的我还在做着和他41岁时一样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是你和你的同龄人实力不一样,一定要想出更好的办法。!”

其实黑人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无能为力的。因为这种不平等体现在阶级划分和社会分工上,白人占据了绝对强势的地位。

就像电影《速度与激情》里,白人总是带队发号施令,而同队的亚裔和黑人总是沉默寡言,在白人身边帮忙。

电影是对现实的映射和再加工,《速度与激情》反映了美国白人对领导力的控制,这是一种普遍的阶级歧视,不仅对黑人如此,对亚洲人和印度人也是如此。

显然,在标榜自由、平等、博爱的美国,虽然阶级不平等的“有形之墙”已经冲破了政治制度和法律,但阶级歧视的“无形之墙”并没有像柏林墙一样被推倒,而是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要想打破这堵“无形的墙”,就要“破山之贼”,懂得平等,铲除根深蒂固的歧视观,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要忘记这一段血淋淋的历史片段。

毕竟绿皮书的历史离我们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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