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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美国大选民主党初选的第一场战斗将于当地时间2月3日在爱荷华州举行。近年来,由于提名候选人的方式越来越开放,提名权越来越倾向于基层,初选在美国大选中变得越来越重要。政党在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投票,最终决定了党内候选人的命运,基本上是以初选的结果为基础的,所以初选在总统候选人的提名中起着关键作用。 在2020年民主党初选制度改革的背景下,这种作用更加明显:从2020年开始,民主党的超级代表(约占初选总票数的15%)将不参加党代会第一轮投票,只有在第一轮投票中没有候选人获得超过50%的选票时,才能参加第二轮投票。考虑到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历届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第一轮投票中,总统候选人的输赢,超级代表对民主党初选结果的影响可能会显著减弱。毫无疑问,这一改革加强了初选结果对最终提名的影响。 一直以来,最早举行初选的爱荷华州和新罕布什尔州都被认为是美国初选的风向标。这两个州的选举人票总数虽然只有11张,但往往因为所谓的先发优势和广告效应而备受关注,具有心理指导意义。因此,几乎所有期望被政党提名的候选人都非常重视这两个州的选举。 2020年民主党初选的首战将于2月3日在爱荷华州举行,随后是2月11日的新罕布什尔州初选。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民主党初选的要点是什么?在我看来,有三个方面值得注意。 颠倒的奥秘 第一个方面:拜登的总体民调与两个主要风向标州的民调截然相反。有什么玄机? 到目前为止,根据rcp(真正明确的政治)的民调,民主党前五名候选人的全国支持率约为拜登28%,桑德斯23%,沃伦15%,彭博社和Buttigieg 5%。 不难看出,主流温和派代表、前副总统拜登还是有一定领先优势的。然而,在即将举行初选的两大风向标州爱荷华州和新罕布什尔州,最新民调数据与全国民调数据倒挂:在上述两个州,桑德斯分别以3%和8%的优势排名。第一,领先第二个拜登;此外,拜登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支持率继续下降,甚至可能被布蒂吉格超过。 从两党初选的历史经验来看,虽然同时输掉爱荷华州和新罕布什尔州的初选未必不可能反攻(比如1992年大选的克林顿),但拜登目前在国家层面领先桑德斯的优势并不大。此外,乌克兰电话门事件对他个人的负面影响,以及激进派在社会层面的动员能力更强,尤其是对少数民族和工人,显然,目前的选举形势给拜登带来了很大压力。 另一方面,在2月份举行初选的另外两个州内华达州和南卡罗来纳州,拜登的民调优势仍然相对稳定。从这个意义上说,与往年略有不同的是,2020年民主党初选更可观察的时间节点可能不是2月份的两个风向标州,而是3月3日的超级星期二,届时包括加州和德克萨斯州在内的14个州将同时举行初选。根据目前的整体支持率和爱荷华州和新罕布什尔州初选获胜者都将入围提名决赛的经验,在超级星期二之后,有可能将选举局势改变为拜登和桑德斯更明确的两极格局。 拜登会做噩梦吗? 第二方面:民主党初选制度改革会削弱主流温和派吗? 与共和党不同,民主党初选中的超级代表制一直对该党候选人的最终提名有很大影响。所谓超级代表,是指民主党内的精英,在全国代表大会投票时每人一票,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选择,而不是代表任何地方或选民的意愿。 超级代表约占所有初选票数的15%。在2016年民主党初选中,希拉里获得了近500张超级代表票,而桑德斯获得的票数不到50张,远远超过了他们在基层选举中的差距。基于此,我们可以假设,如果在拜登和桑德斯之间做出选择,以精英和主流温和派为主体的民主党超级代表将以压倒性优势支持拜登,从而帮助前副总统锁定胜利。 然而,一个戏剧性的场景是,由于2020年民主党初选中超级代表的改革,拜登和他的主流温和派在超级代表支持上的优势被显著削弱。因为超级代表不能参加第一轮投票,如果桑德斯或任何激进的民主党候选人能在初选中获得50%以上的选票,那将是拜登的噩梦。 从目前的选举情况来看,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并不大,但上述的初选制度改革无疑削弱了主流温和派和建制派的力量,开始更多地反映当前美国社会的分裂和两极分化的民意,从而对民主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差异化危机 第三方面:党内两极分化和激进派内部不和会对民主党产生什么影响? 自2016年大选以来,美国两党政治发展的一个明显趋势是,由于特朗普现象,共和党内部出现了所谓的当权派和反当权派的分裂,与此同时,民主党也开始分化为激进派(或进步自由派)和温和派(或传统当权派)。其中,温和派在党内政治精英层面占据主流,激进派在社会层面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强。 上述两极分化使得民主党整合难度越来越大:虽然双方在少数族裔权利保护上有共识,但在移民、医疗保险、减税、收入不平等、枪支管控、贸易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目前民主党内部的整合前景还不明朗,比共和党慢。如果共和党这几年正在经历所谓的特朗普化,那么民主党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式重塑,将是未来的一大吸引。 微观上,最近民主党激进派内部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不和。在最近一轮初选辩论(1月14日)中,桑德斯和沃伦在性别歧视问题上展开激烈争斗,直接导致沃伦在辩论中拒绝与桑德斯握手。但总的来说,两者的分歧或任何一方的退出都不会影响后续激进选民的融合,这一点应该在初选形势明朗后得到证明。 总的来说,2020年民主党初选有很多有趣的点,充满了火药味和极大的不确定性,所有的谜团都会随着爱荷华州初选的揭开而逐渐揭开。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是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教授。本文最早发表在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原标题为“【2020美国大选观察】特别贡献3:王浩:民主党初选在即,后续选举有三大亮点”)